【bjyx】粘人精（番外3）
十八线小糊咖 & 洁癖牙科医生
明明说好第二天来拿衣服，可是顾医生等了快一个星期，连季向空的影子也没看见。
不来就不来，看来这衣服也没有多重要，以后也别来了，亏我还用手一点点把可乐印子搓掉，手又脱皮了，早知道直接扔洗衣机。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莫名有些失落，季向空怎么能不守信用呢！想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了，鼓起勇气按下拨出键，却发现前台登记的联系方式居然是个空号，气得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始抠桌上的牙齿模型。
“咚咚——”
听到敲门声，顾医生猛的站起来，一看开门的人是乐姐，又慢慢地坐回去。已经好多次这样的情况了，他都想着干脆不关门了。
也是，季向空从来懒得敲门，他都是像个大爷一样直接破门而入。
“怎么了？看到是我很失望？”
乐姐挑了挑眉，小顾这几天都魂不守舍的，不会是恋爱了吧？医院这么多漂亮女同事给他献殷勤他都假装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他淡定不了？她一边在脑子里搜寻最近来过医院的女明星，一边啃了一口大苹果。
顾医生刷地站起来，被人猜中心思难免有些慌张，冷静一会儿又换上如往常一样八面玲珑的微笑，说：“乐乐姐来我很开心呀，怎么会失望，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办公室里的消毒水味道很浓郁，幸亏是独立办公室，不然谁受得了呀，这洁癖也太严重了点。乐乐姐叹了口气，站在门口说：“不忙，最近流感很严重，周六的社区活动取消了，小朋友们见不到他们最喜欢的小顾哥哥啦。”
顾医生点点头，活动取消了也好，老实待在办公室，万一季向空来了也不会错过。流感？季向空该不会是感冒了吧？他每次都耍帅衣服穿很少，确实容易被感染。突然顾医生一惊，我怎么还在想那臭小子？
他打开电脑文档，却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第一次给季向空拔智齿时对方视死如归的表情。
好傻。
季向空已经被智齿折磨了一个月了，经纪人大器也求了他一个月，要他去医院拔掉，可是他听说说拔智齿超级疼，如果医生技术不好还会大出血，严重的还会歪脸。于是一直忍着，疼的时候吃两颗止痛药，倒也挨过去了。
可是在一次站台活动中该死的智齿又发作了，本来就冷峻的外表现在更是眉头紧皱寒气逼人，看谁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无论主持人怎么cue，他都咬紧牙关在五个字以内结束话题，主持人脸都笑僵了也没挽回冷场的局面。
当天{季向空耍大牌}就冲上了热搜前排，好多粉丝脱粉回踩，骂他不识好歹把自己当回事，老粉一边空瓶一边痛心疾首的感慨这破公司又给他立什么高冷人设了？！空空你要是被绑了就眨眨眼！
过后季向空看着活动照片中扭曲的脸，硬是愣了两秒，这人谁？最后自己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还没等大器自杀相逼，他就主动说要去医院了，骑着大摩托一路飚到王氏企业旗下的圣XX私立医院，艺人前辈特别推荐的，顶级专业，服务周到，保密性高，去了都说好。
登记，缴费，拍片，都是同一个护士小姐姐带路，小姐姐目不斜视波澜不惊，没有想象中的追捧倒是让季向空有些诧异，不愧是大医院见过世面，倒也自在。
他不知道的是，这里的小姐姐都属于顾医生后援会。
终于到了重点的拔牙项目了，小姐姐冷酷的问：“亲，请问您预约了吗？”
“啊？……没。”
季向空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小姐姐板着脸说：“亲，不好意思哦，院长需要提前预约哦，您可以现在预约呢。”
“那我可以预约今天吗？”季向空捂着隐隐作痛的腮帮子。
“不好意思哦亲，今天已经满了哦亲，最近的是下周一，您看可以吗亲？”
还要拖到下周？要疼出人命了！季向空厚起脸皮说：“我、我是季向空啊，你认识我吧？你们医院进门的屏幕还在放我拍的公益广告呢！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插个队？”
小姐姐比季向空矮了一个头，气势却无比强大，冷冰冰的说：“不好意思哦季先生，就算是周婕纶也是需要预约的哦，除了肖少爷，任何人都得预约呢亲。”
季向空恍恍惚惚，还想问这个肖少爷是何方神圣，旁边一扇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嗖嗖的冒出冷风和消毒水味道，一个把普通白大褂穿出禁欲修仙风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像古墓派小龙女，不禁让他打了个寒颤。
“婉成，怎么了？”
靠，不仅长得出尘脱俗，连声音都婉转动人，这两个成语还是季向空从剧本里现学来的，总之就是一个大美人。
“这人要找院长拔智齿，但是他没有预约。”
原来这个叫婉成的小姐姐是可以正常说话的，季向空在内心吐槽。
大美人看了一眼片子，又看了看托腮憋屈的季向空，笑了笑说：“不介意的话，可以找我，现在就拔，你的牙齿不能再拖了。”
季向空如同遇到救星一般窜起来，“好，大美……好的医生。”
“我姓顾，你叫我顾医生吧。”
大美人又笑了，作为艺人，季向空能看出来这只是营业微笑，但他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季向空瞄了一眼门牌，上面用黄铜刻着{顾魏-牙科主治医师}。
季向空躺在手术椅上，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双手叠放在胸前宛如去世。头顶是惨白的灯光，听着顾医生和婉成在旁边说着听不懂的专业术语，越听越紧张，干咳一声道：“顾医生，我能不能先喝口水？”
“好，我给你倒水。”
喝完水没过两分钟，季向空又喊：“等、等一下，我给我助理发个消息，告诉他我开始拔牙了。”
“好，不着急。”
手机刚收起来，季向空又来事儿了：“顾医生？”
“怎么了？”
“我能不能放歌听？你这儿太安静了，我不习惯。”
“当然可以。”
“顾……”
“季先生，您是不是第一次看牙科？不用害怕，一点儿也不疼，很快就结束。”
顾医生清甜的嗓音安抚了大半，可季向空还想再拖延点时间，婉成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跨到前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亲放心哦，顾医生是专门接待社区小朋友的，技术非常专业哦，您捡到便宜了呢亲。”意思是再不躺好拔牙就给老娘滚蛋！
“好，我放心……”
躲也躲不了，季向空深吸一口气，死盯着着天花板，死在美人刀下，也不算白来。
“啊——张嘴。”
软软糯糯的真好听，季向空陶醉在顾医生的声音里，乖乖张开嘴，没想到麻醉针猝不及防的狠狠扎进了牙龈，一瞬间疼得他喊都喊不出来，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只流下两行生理性的眼泪。
吐了好几遍血水，直到把智齿完全拔出来，季向空都仿佛是做了一场大梦，整个人都脱力了，瘫在椅子上不想动。说什么不疼？疼死人了！
“亲，已经结束了哦，您可以起来了呢。”
婉成俯下身看着一脸苍白的季向空，太嫌弃了，拔个智齿而已，拔蛀牙的小朋友都比他勇敢。
“唔，嗯。”
季向空艰难的爬起来，嘴里塞了一大团棉花，鼓着半边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好拿出手机飞快的摁着输入法，哆嗦着举在顾医生面前：{你骗人，拔牙好疼！}
没想到这少年这么较真，顾医生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抓出一把东西说道：“小朋友，把手伸出来。”
季向空对于这个称呼有些不满，却还是乖乖照做了，手心散落了五颜六色的糖果，明显就是用来哄小孩的，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吃不了东西啊！气呼呼的挑了一颗绿色的放进口袋后，又把其他的还了回去。
他又刷刷地打下一行字：{智齿好像一共有四颗，其他三个怎么办？}
顾医生看着对方郑重的眼神，笑道：“其他三颗看片子没有什么大问题，疼？”
季向空摇摇头。
“那可以不拔，这几天注意口腔清洁，不要吃太硬的食物，很快就会好的。”
{那拔下来的牙齿可以给我做纪念吗？}
“可以呀。”
顾医生用镊子小心的把带血的牙齿冲洗干净，然后装进一个有药水的小玻璃瓶里，还细心的封好了，专注得像完成一件艺术品，全然没发现季向空痴迷的目光。
“好啦，给你。”
婉成天天跟着顾医生，总觉得今天的顾医生比平常更加温柔，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一个星期后，季向空又来了。
相比上次穿皮衣戴口罩的大明星做派，这次他只很普通的套了一件连帽衫和牛仔裤，要不是骑着大摩托，看着像未成年。
婉成用力扯出一个假笑道：“亲，您的牙齿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已经全好了！”季向空笑出大括弧。
“那亲还有什么需求吗？我们竭诚为您服务哦亲。”
“我找顾医生，我要拔牙！”
顾医生一个月连续三回接待了这个小朋友，没见过来拔牙还这么高兴积极的。到了第四回，季向空像个老熟人一样直接推开了顾医生的办公室，对方也只是看他一眼又继续忙了。闻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别提多安心了。见里面还有个患者，他就坐在一旁支着脑袋安静地看着顾医生做手术，明明是枯燥无味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哈欠的事情，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顾医生给我拔牙的时候也是这么认真吗？我的32颗牙齿都被他看光了，他要对我负责！拔掉的四颗牙就是证据！
患者一离开，季向空就主动在刚喷完消毒水的椅子上躺好了，打开手机播放他唯一的一首单曲《无憾》，无所顾忌地说：“下周你们王少要结婚你知道吧？他居然请我去唱歌！这可是我的首秀！”
顾医生在一旁整理仪器，淡淡的说：“你去呗。”
季向空仰头看他，说：“那么多明星抢着来，可他偏偏要请我这个十八线，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老婆喜欢我！真有品味！”季向空得意的笑了。
顾医生换手套的动作一顿，说：“那不挺好。”
季向空又坐了起来，说：“你们医院的人应该都有收到请帖吧？你会来吗？我这么糊，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
顾医生垂着眼戴上口罩，说：“我不去，我要上班。”
“那、那你——”
季向空还没说完，就被顾医生摁着躺平了，还想再说点什么，对方拿出了注射器，针头用力一扎，他什么话都含泪吞进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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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全是回忆
